“这确实是二皇子朱炳襄,不过这画是什么意思,他可以任人宰割?太子有需要他就倾尽所有?”
周恒有些意外,没想到朱筠墨能想到这一层意思。
“表面看,这是表示朱炳襄示弱,可我想知道,谁是鸽子,谁是老鹰,再者割肉喂了鹰,他又能得到什么?还有这绢帕藏的如此隐秘,如若不是我放倒宝石树,完全无法发现这孔洞,那么被人看不见的东西,能有什么意义?”
朱筠墨被问蒙了,眨眨眼看向周恒,他的这一连串问题真的无从解释,将自己的样貌换在佛祖的身上,难道是说,他就是普度众生之人?
还是说党争之事,他不参与,无论哪方有求于他,他都尽力帮助,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守着自己的封地,过活一生?
朱筠墨一哆嗦,这个想法将他吓到了,如若朱炳襄真的如此想,岂不是他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什么不参与党争,不过缓兵之计,再者四川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之前的川南之变,就是因为地势问题,皇帝迟迟无法平叛,这朱炳襄难道还有别的打算。”
朱筠墨说完抬起头看向周恒,周恒坐下想了想。
“我记得,世子曾经说过,这二皇子的母亲身份低微,是哪儿个部落进献的一个女子?”
“她是彝族土司的小女儿。”
“彝族?我记得川南之变的时候,对抗的元凶里面就有彝族土司。”
朱筠墨点点头,“是的,朱炳襄的母亲,就是川南之变后亡故,具体时间或者是原有并未对外说过,二皇子当时被皇后抚养,没过几年就册立为福王,发配封地了,之后的川南也安静下来。”
周恒手指敲打桌面,什么事儿都怕联系,如此细细想来,愈发觉得这事儿里面透露着蹊跷,那宝石树难道只是朱炳襄的权宜之计?
那么这刺绣的绢帕,真的只是臣服的意思?
甩甩头,酒气让周恒有些头昏。
“算了,不多想了,让薛大哥送你回世子府休息吧,今日我不回府了,明日还有一个手术,我要准备一番。另外,我想明日之后你的才情会传遍京城,世子也该好好读书了。”
朱筠墨听到这个,瞬间脸色沉了下来,愤恨地看了周恒一眼。
“喂,还说我,你不也一样,给我一首平平无奇的诗作也就算了,这会儿好,我这肚子里面,哪有什么墨水,今后宫宴岂不是凡是作诗都会有我?”
周恒歪在一边,笑着看向朱筠墨。
“你说要诗作,当然是拿最好的给你,怎地这会儿抱怨起来,别担心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不是有我莫要慌张。”
朱筠墨起身,“行了,不跟你多言,我要回去睡觉,不过看到朱孝昶吃瘪,我是真高兴,他在太学似乎年年都是魁首,这回是丢人丢到家了,不知道那十盏桃花醉下肚,会睡上几天?”
朱筠墨仰头笑着,朝楼下走去。
周恒靠在窗前看向外面,薛老大和车夫带着侍卫去送朱筠墨了。
周恒伸展手臂,晃动了一下脖子,灌了一口冰冷的茶水,这才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记得三楼还有空房间,放轻自己的脚步,朝着西侧走去。
刚抓住最西侧的门把手,还未打开门,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轻响,不似搬东西的声音,窸窸窣窣像脚步声又听不清。
周恒瞬间顿住动作,残存的酒劲儿瞬间全没了,稍微一想,似乎隔壁住着的就是秋娘,自从她住院,周恒只是每日查房过去一趟。
伤口也是刘秀儿在照顾着,毕竟这些日子天天跑北山,实在是没有时间,不过这二更的鼓角已经响过一阵,她不睡觉要干什么?
周恒扶着门把手,尽量将门抬起来推开,将身子躲在房间的暗处,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做,只是出于好奇,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隔壁房间的声音,从最初的蹑手蹑脚似乎也大胆起来,似乎是因为没有掌灯,突然踢在椅子上,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瞬间隔壁没了动静。
周恒忍者笑,心道这秋娘估计也被自己吓到了。
等了片刻,隔壁门一响,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来。
周恒探出头去,看到一个人影背着包袱,朝楼梯口走去,周恒心里一惊,这秋娘想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