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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当初季疏云的哪一个“滚”字已经让他体会到了沉重为何物，那么今天褚璇玑说出的“疏云”二字，就让他体会到了绝望为何物。

他犹如被抛入了无边深渊般，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前前后后，一片虚无。

感觉，都是阴冷。

入目，皆是黑暗。

这种黑暗是他所不熟悉的，夹杂着浓烈痛苦的黑暗！

寒气，从他的每一寸皮肤钻入，狠狠吞噬着他的神经。

仿佛有人撕裂他的皮肤，拔除他的血肉，敲碎他的骨头，再狠狠将他抛洒到炼狱之中。

“疏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疏云！”

“疏云！来人啊！快来人啊！”

“疏云……”

……

褚璇玑的颤抖的声音明明相隔如此之近，却好像遥隔千万里般。

断断续续，却字字如火，烙印在他的身上。

他感觉胸腔之中那一颗跳动的脏器猛然揪紧，这么鲜明而又强烈的疼痛！

痛得他眼眶渐渐发热，连脚步都虚浮起来。

他颤抖着伸手覆盖住了自己的胸膛，看着那雕刻版的手随着他不稳的呼吸起伏，忽然有些想笑。

发自肺腑，真心喜悦的笑。

呵呵……

看，他的手在抖，他的心在痛，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吧？

没错，这种充斥他整个身躯的酣畅淋漓的痛，忍谁都不能忽视。

就表示，他的确是用了真心，不是么？

如果他是虚情假意的对待季疏云，他的心便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