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成功与王鹏素无来往,在姜凤琴这件事上,他认为王鹏根本不可能帮忙,所以他打电话给席书礼,给何茂,就是没有打给王鹏。
结果却大出施成功的预料,他在接到姜凤琴电话,得知姜凤琴的确把商铺全租了出去,还一次拿到了租金后,不由大为感叹。
“王市长,我是施成功。”
“啊,施部长,您好!”
“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你,不会打扰你休息吧?”
施成功如此客气,王鹏可不敢承受,“哪里哪里,省委领导打电话给我,我什么时间都得认真对待!”
“哈哈哈,你个王鹏!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关心不够啊,把这么好的人才给忽视了!”
“不不不,是我不够积极主动!”王鹏连忙检讨,“应该我多向您汇报工作才是,是我不对。”
“好啦,咱俩也别检讨来检讨去了。”施成功的声音听上去相当愉悦,“以后呢,我会多关注你的工作,你呢,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找我!”
“谢谢施部长的关怀,我一定会记住的!”
施成功挂了电话,王鹏抬头看看天,然后一猫腰,登上早已等在那里的车子。
与施成功突然的亲近,算得上是无心插柳,王鹏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样子。
席书礼果真开始大张旗鼓地整肃城管局的工作作风,大到开展各种类型的思想教育,小到具体的工作细则,市委书记几乎成了城管局的名誉员工,城管局上下的工作态度的确是认真细致了不少,但上上下下的态度明显表现出敢怒不敢言的状态。
市委机关内部也有不少怨言,由于席书礼把工作精力大部分都放到城管局的具体工作上,市委的许多工作都积了下来。
尤其是苏世昌,习惯了施国权的工作方式,自从跟席书礼以后,席书礼那种事无巨细的工作方式,让他成了做什么都错的角色,没少受席书礼的批评,私下里已经不止一次向孙冬临提出来,想换个地方,不想再跟着席书礼了。
席书礼自己对这情况似乎毫无觉察,王鹏想提醒,又怕席书礼觉得自己多事,也有点一筹莫展。
何茂这个时候又来找王鹏。
“王市长,这样下去不行啊。”何茂一脸的苦相,“我知道自己工作路子有点‘野’,但我们搞城管的,不是单靠着法律法规就能解决问题的,很多时候,人情的作用远大于法律法规。何况,我们还常**律不外乎人情。”
王鹏说:“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知道,你这些年为东江的城管工作费了不少的精力,有没有想过,在法律法规的框架内再多做点呢?”
“王市长,我都四十七啦,还能再干几年?”何茂第一次挺直了背与王鹏说话,“如果早个十年,我保证没有二话。可现在,你觉得我能在退休前把这项系统性的工作做完吗?”
何茂这番话让王鹏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老何,找个接班人一起搞吧。你想想,比起碌碌无为地退休,是不是做点什么更好呢?你也说了,这项工作是项系统性的工作,原本不是一个人能独立搞起来的,借这个机会,把过去忽视的东西找出来,为城管局的工作开创一个新局面,说不定还能为其他同行提供借鉴呢!”
“王市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席书记总得让我手下的人有喘息的机会,皮筋拉得太紧了会断的!”何茂郁闷地说。
“你换个角度想想,”王鹏进一步引导他,“如果你能拿出一个方案框架来,尤其是针对行政程序的合法性、执法行为的表现形式,再具体到城管人员的执法培训、素质训练,尤其是典型性案例分析教育等等,我相信席书记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不会再这么整天盯着你们。”
“真的?”
“不信你试试。”
何茂又恢复了一贯的恭敬表情,“那我试试吧,我先拿个方案出来向你汇报。”
王鹏立刻摆了下手说:“这事席书记很关心,你向他多汇报吧。”
何茂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起身退出王鹏的办公室。
王鹏拿起电话打给席书礼,“老席,有空吗?我有点事想跟你交换一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