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杉杉元笃定地道,“华北方面军的部队要给驻蒙兵团树立榜样,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
“哈依!”山下奉文十分的无奈,仗打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既然都已经进入了察哈尔境内,就别跟着蹚浑水了,交给驻蒙兵团吧,他是真不明白杉杉元为什么这么执着。
……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驻蒙兵团司令官,上野龟甫被石本寅三请到了兵团司令部。
石原大队的全线溃退让上野龟甫感到颜面无光。
不过,眼下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必须赶紧想办法补救。
石本寅三道:“突然出现在石原大队后方的支那部队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刚刚石原大队发报来说,他们已经寻到了支那人的踪迹,但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分兵了,一部分支那人往西北方向走了,另一部分则向东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之所以向东北运动,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为向西北方向七星镇而去的那支部队创造机会。而这支向东北运动的部队,你有什么看法?”
本来上野龟甫和石本寅三都是陆军少将,某种程度上而言,他这个旅团主官的重要性还要甚于石本寅三,但是现在的石本寅三代理兵团司令官职务,而且石原大队又吃了败仗,让上野龟甫在石本寅三面前直不起腰杆来,他说道:“依我看,他们很有可能是本着沙城镇而去的,这里是平绥铁路的重要站点,一旦遭到袭击将会对绥远、蒙古一带的运输线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索嘎。”上野龟甫的分析和石本寅三不谋而合,“若是这伙支那人不分兵,面对皇军的围追堵截,也不是没有可能顺利进入七星镇,但是他们来个忽然之间来个分兵,这就打乱了我们围歼他们的战斗部署,兵团的兵力本来就捉襟见肘,两头都很难顾及啊,真是狡猾,这厮太狡猾了!”
上野龟甫说道:“参谋长阁下,眼下石原大队几乎是倾巢而出,沙城镇周围的驻军很少,而且也都不能指望他们,是否命令第四独立警备队派兵立刻前去增援沙城镇?”
石本寅三无可无不可的说:“可以命令步兵第四独立警备队就近派出一支步兵中队往沙城镇方向支援,与此同时,命令你部独立步兵第一大队在宣化方向拦截向七星镇逃窜的支那人,独立步兵第三大队从蔚县向北运动,切断支那人南逃的去路。”
稍微顿了顿,石本寅三接着说道:“还有,即使我们将所有能够调动的部队都用上了,但是未必就能堵住支那人,以独立团的一贯作风,他们还将派出援兵。”
“的确如此!”上野龟甫点头称是。
话音刚落,便有作战参谋匆匆敲门入内报告:“司令官阁下,骷髅队急电!”
石本寅三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回过头对上野龟甫说:“上野君,还真让你给说中了,北白川宫永玖王殿下在电报上面说,十五分钟前,向东北方向突围的支那部队大约有两百多人,此刻正是沿着朱官屯、马家营一带向沙城镇运动,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就会到达。”
上野龟甫心里也是一惊,中国人的行军速度也太快了点吧,他急忙点头说:“我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大胆的猜测,没想到支那人的胆子还真大,尽然真的打起了沙城镇的主意。”
忽然之间,石本寅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那名作战参谋道:“快去,赶紧查查,今晚停在沙城镇的火车都是装运的什么物资?”
“哈依!”作战参谋转身扬长而去。
上野龟甫道:“难道参谋长阁下认为支那人是冲着运送物资的列车去的?这不大可能吧,他们怎么会知道列车上有什么东西?即便沙城车站真的有大批的物资,他们怎么带走?携带如此多的物资难道不是累赘吗?”
石本寅三忧心忡忡,之前他依稀记得有一列给第26师团运送寄养物资的列车近日就将通过平绥铁路运往山西大同一带,具体日子是记不清了。
第26师团所辖部队驻平绥铁路沿线大同地区,虽然其日常军需给养会从大同地区筹集,但是驻蒙兵团也会站在整个兵团的角度上大范围的调剂,眼下正是隆冬时节,征粮比较困难,后宫淳特意请求石本寅三调拨一批粮食运至大同。
石本寅三道:“不管支那人是不是冲着物资去的,这次,我们却是不能再大意了。”
“哈依。”上野龟甫深以为然说,“支那人一向狡猾,我们不能不多留几个心眼儿。”
“所以。”石本寅沉声说道,“除了要对付向西逃窜的支那人。还要防止在沙城镇让支那人钻了空子,命令保安旅派出一个一个团,连夜乘坐汽车从张桓出发,经宣化、下花园往沙城镇方向机动,配合皇军的防守。再令骷髅队,分成两部分务必死死地给我盯住这两支支那部队。”
“哈依。”上野龟甫重重顿首。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石本寅三接起电话,是刚才作战参谋打来的,停靠在沙城镇的列车正是给第26师团运送给养物资的,将近十好几车皮的粮食。
石本寅三砰地一声挂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