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回府等了片刻,爹爹便从衙门回来了。
“他们在翰之营里,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同练,过得挺好。”姜二爷跟母亲说两个孩子的情况,“二郎晒黑了些,凌儿瞧不出什么变化,都挺精神的。”
翰之是柴易安的字,他在左羽林卫中当差,江凌和姜二郎跟着他,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姜老夫人又问了几句,便放儿子回去歇着。
姜二爷回了西院,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得意洋洋地与姜留道,“你哥在羽林卫校场上,打败了营中六个副将,为父去了后,营中将士排着队跟为父夸你哥。”
这么厉害?姜留也咧开了小嘴。
姜慕燕问道,“父亲,凌弟与营中将士对战,输了几场?”
姜二爷摆摆手,“他才多大,输了才正常。为父没问,等他回来你们直接问他。”
再过四日,哥哥就能回府住一晚了,姜留万分期待。饭后,她向父亲提起今日遇到刘君堂和康月良的事,姜二爷听后叹了口气,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没说什么。
不过第二日,他便瞧瞧让人把刘君堂请到了清虚观静房。刘君堂看到芝兰玉树的姜二爷,鼻子一酸,忍不住红了眼圈,“姜大人……”
姜二爷抬手,“坐下说话。”
“多谢大人。”刘君堂在姜二爷对面落座,腰杆挺直,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只坐着半个椅面,随时准备着起身回话。
见他这般憔悴,姜二爷不由得想到了几年前被仁阳公主折磨得噩梦不断的自己,心中对他越发同情了,“你家茶楼的事,我听说了。”
刘君堂站起来,急急道,“大人,韵静楼经营二十年,绝不会自砸招牌的事,那些发了霉的茶真不是韵静楼卖出去的……小生百口莫辩……”
“你莫慌。”姜二爷示意他坐下,直接问道,“你见过乐阳公主府的人了?”
刘君堂白色瞬白,点头道,“……是。”
姜二爷问道,“谁找的你,他怎么说的?”
“他只说自己姓赖,是仁阳公主府的将军。他虽没明说,但话里的意思是……是……”刘君堂咬牙,“公主看上了小生的才华,想请小生入府品酒论诗。小生以要读书准备春闱为由推脱后第三日,韵静楼便出事了。昨日晚上,赖将军到风华阁来见小生,说他听说刘家运私盐!大人,运私盐是死罪,小生……真后悔来康安……”
姜二爷对乐阳公主这些爪牙的行事风格,早已摸得透透的。刘家巨富,在江南肯定有靠山的,但是那些靠山哪肯为了银子与皇亲国戚杠上。赖鑫以刘家的生意相胁,稳准狠地抓住了刘君堂的命脉,刘君堂被折磨得无心读书,必会名落孙山,然后只能进乐阳公主府为面首!
姜二爷哼了一声,然后道,“赖鑫只是乐阳公主府的六品副将,根本不够格到乐阳公主身边伺候。前些日子,赖鑫与乐阳公主府侍卫统领杨冲闹翻了,他找上你定不是乐阳公主的意思,而是他自作主张,想用你去讨好乐阳公主,好让他扳回一城。”
刘君堂凤眸圆睁,眼底渐渐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