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筝轻轻应了一声,对于嫁为人妇之后该怎么过日子,她心里满是不安。
谷姜慕燕想着二姐是庶出,好些道理没人教过她,便趁着夜色遮掩,低声道,“父母赐,不可赐。若二姐夫的母亲往你们院里送人,你不得以收下,也得尽快把她拿捏住。这个拿捏不是指把她骂老实、打怕了,而是要真正地拿捏住她的短处。若这丫鬟是家生子,就要拿捏住她父母,若她是买入府中的,外边还有家人,就要拿捏住她的家人,让她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姜留认真听着,对姐姐深表佩服,很想问她一句这都是谁告诉她的。
姜慕燕讲完,又继续道,“二姐嫁过去后,旁的都好办,但有一样决不能放手。”
“嫁妆!”姜留抢答道。
“不错。”姜慕燕搂紧了妹妹,继续道,“不管廖家人跟你说什么,你也不能把嫁妆交给他们打理,尤其是花想容,南市花想容的管事是咱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二姐不要轻易把他换掉。这家铺子每年赚回的银两,足够二姐吃穿用度了。”
“嗯,我明白。”姜慕筝认真应了,“我虽没留儿的本事,但这一年我也学会了看账本,摸清了胭脂铺的门道,我不会把嫁妆交出去。”
住在最里边的姜慕锦半坐起来道,“若是廖家敢让你受气,你回来告诉二伯,让二伯收拾他!”
睡在最外侧的姜慕筝笑了,“嗯,我明白。”
“若我爹爹出手不方便,就让我或二哥去,保证吓不死他们。”姜留补充道。
“好。”姜慕筝心中豁然开朗,心里也踏实了。未托生成嫡女,是她的不幸,但能托生在姜家,是她最大的幸运。若廖传睿真敢对不起她,她就跟姑姑一样跟他析产别居,自立门户过日子。
后半夜,姜慕锦和姜留先睡着了。姜慕筝与三妹越聊越深,便问道,“三妹,对你自己的亲事,你心里可有打算?”
姜慕燕也吐露了心底的实话,“我父亲说过我十七岁才能议亲,还有两年多呢。咱们家一天好过一天,或许现在看着合适的人家,两年后就不合适了,还不如再等等。”
姜慕筝侧身抱住六妹妹肉乎乎的小身子,低声问道,“三妹你跟我说实话,康安城这么多出色的少年郎,就没一个能让你动心的?”
姜慕燕反问道,“二姐跟二姐夫订亲之前,可曾对哪个人动心过?”
姜慕筝低声道,“自是没有,但你我情形不同……”
“我明白二姐的意思,但我也强不到哪里去。我娘亲早逝,外祖家又……,虽说父亲和母亲待我不差,但……”姜慕燕话说了一半,便悲从中来,“幸好有留儿在。”
姜慕筝伸出手,落在三妹身上拍了拍。这些年走过来,三妹确实也不容易。留儿六岁之前顽劣,待三妹一点也不亲近。三妹熬过了二婶生病到过世那段日子,六妹却被三郎推入水里,病了两年才好。六妹落水虽吃了不少苦头,但她的性格却变好了,跟三妹、跟她们几个也亲近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停了一会儿,姜慕筝又低低道,“刘君堂虽大你几岁,但他其实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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