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了一阵儿,小暖才问,“三爷今日过来,可有要事?”
三爷这才想起自己为何而来,“郑笃初被大理寺放出来了,精神虽有些不济,但胳膊腿都还在。现在风头正紧,我不好出手废了他,你近日需多加提防。”
郑笃初能活着出来,要么是他吃的丹药来路没问题;要么是他知道的消息不多,还不足以让建隆帝除了他。小暖觉得一阵惋惜,郑笃初这类人活着,就是个祸害,“三爷放心,我这里没事儿,娘娘那边呢,郑美人会不会找娘娘的麻烦?”
三爷微微皱眉,“虽还不到麻烦的地步,但她着实聒噪。”不过有她在,建隆帝去重华宫便不会只缠着母妃,也算有点用处。
小暖第二日拎着阿宝进皇宫与华嫔辞行时,真真觉得三爷说的太对了,这个郑春华果然聒噪。
明明嫔位比华嫔低,R是后来的长得又没华嫔漂亮,那做派好像她是这重华宫的主人一般。小暖有心刺她几句,但见华嫔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样,又觉得华嫔是故意把她捧成了这副模样,便忍了下来。
辞别了华嫔,小暖一家便启程了。陈老爷子的忌日马上要到了,陈祖谟也带着柴玉媛母女启程返回济县,两拨人又赶了个前后脚。
小暖这次,乃是衣锦还乡。村里人为了迎接她,足足放了半个时辰的鞭炮,摆了两天的流水席,十里八村的人都过来恭贺,里正秦德的脸硬生生笑出了好几道褶子。打腰提气的秦氏走路都带着风,笑容就没从脸上下去过。
被小暖这边比着,陈祖谟那里就显得冷清多了。给陈老爷子烧了忌日纸后,他便闭门不出,虽没说要谢绝宾客,但也门可罗雀。
因为建隆帝到秦家村微服私访,当众斥责陈祖谟的事儿尽人皆知,被万岁爷骂了的人,哪个还敢、还想与他亲近?
能登陈家门的,也就是秦日爰了。
秦三笑眯眯地坐在紫竹边,赏着栽了几棵兰草的景观石,终于找到了陈祖谟的一个可取之处:他这人不咋样,但收拾庭院还真有两下子,若是他肯改行去做修整园林的工匠,定能混得不错。姑娘正在休整她的封地,正缺人手……
陈祖谟被秦日爰看得毛毛的,皱眉道,“有话快说,说完快走,莫打扰陈某读书!”
秦三乐了,抬手接过小厮石熙成手里的账册,“先生书读得好,写得更好,卖得更更好,这还不到一月,竟卖出去五千多本,赚回一大笔银子,这是账册请先生过目。”
陈祖谟听得肝疼,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此事不必说与我知,拿走。”
秦三闻言把账册收了,“先生的意思是,以后的账册也不必给你看了?”
“不错!”陈祖谟挥袖,“慢走不送!”
秦三走后,青柳给陈祖谟上了茶,软语劝道,“老爷莫与小人置气,犯不上的。那账册您该看看的,老爷若是您的书在那里卖得好,得空了便可到那边转转或在那边谋个营生,定会比在这里待得舒坦。”
青柳说得的确有道理,陈祖谟暗暗后悔。青柳接着道,“不过老爷这话已经说出去了,便无法收回,好在这账册他们会在茶宿外边展示数日,奴婢去看了,再告于老爷知晓。”
陈祖谟拉住青柳的手,“又要辛苦你了。”
青柳眉眼温顺,“能为老爷分忧是奴婢的荣幸,何来辛苦。老爷喝茶,奴婢去去就来。”
给陈祖谟打扇赶苍蝇的汀兰扫了一眼青柳妖媚的背影,暗哼一声。
这骚蹄子话说得好听,不过是想出去私会她的老相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