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露着半个脑袋的玄耑替玄其解释,“七哥是连着赶了两天路还没歇过来。否则莫说抱着大黄上下墙头,就是抱着某,七哥上下几百个来回也不在话下!”
众人……
大黄无辜地继续哈哈着。
玄其一本正经道,“姑娘,属下也想跟您去,给云清先生问声好。”
还说没累,没累他会跑去给云清先生问好?玄舞也没再开老实人玄其的玩笑,张开手邀请道,“大黄飞过来,姐姐接住你!”
玄其直接跳下墙头,稳稳地将大黄放在地上。玄耑从院里跑了出来,一袋子南瓜子塞进玄其手里,“这个给先生带上,秦三奶奶炒的,贼好吃。”
说完,玄耑又靠近玄其,低声道,“莫打草惊蛇。”
玄其点头,接下瓜子到了小暖身边,抬手道,“姑娘,请。”
小暖拍了拍大黄的脑袋,“到了先生那里不要大声叫,免得打扰那里的读书人。”
“汪!”大黄欢快应了,头前带路跑了去。
待小暖到了云开书舍时,就见大黄蹲在云清先生身边,又在享受撸毛服务了……小暖抽抽嘴角,这厮的人缘真是越来越好了。
除了云清先生外,屋里还有一位青袍白发的老者,这老者黄发骀背,神色朗清,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小暖给云清先生问了好,便听先生介绍道,“此乃莫干山王鹿鸣,老夫多年未见的同窗。”
小暖拱手,规规矩矩地见了礼,也没说什么久仰大名之类的虚话,只道了先生安,因为云清先生不讲究这些。
王鹿鸣却抚须含笑,“久仰郡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她没说的话,倒叫这位老先生讲了,不过人家讲得真诚,笑得也让小暖觉得舒服。请先生落座后,小暖才道,“小暖的薄名能传入先生耳中,着实愧不敢当。”
王鹿鸣道,“十二岁掌家,十四岁封异姓郡主、得封地,种棉花、广庇天下寒士;建书舍纳万卷藏书,惠及大周书生。此名若薄,何人还敢称厚?”
这位老先生真是……太会说话了!
小暖笑眯眯地道,“先生觉得南山坳如何?您跟老友多年不见,不如在此多住几年,读书也好,看山也成。小暖失落之时,便来寻您说说话,定会信心百倍!”
云清先生和王鹿鸣哈哈大笑,大黄见气氛好,也跟着吐舌头哈哈起来。
这时,珠绿进屋上茶。
“老夫这孙女,多亏了郡主出手搭救,才得脱苦海,老夫代她父母谢过郡主。”王鹿鸣站起身,端端正正地给小暖行礼,珠绿也放下托盘,跟在老者身边行礼。
王鹿鸣竟是珠绿的长辈?小暖惊讶,玄其更是倒了一声好巧。
小暖连忙请老者和珠绿起身,“先生太客气了,小暖也没做什么。”
云清先生笑道,“承簧不必如此客气,这丫头不是外人。”
承簧?玄舞挑挑眉,她知道这位老者是谁了。莫干山名士王鹿鸣,字承簧,自号莫承居士,在当地颇有声望,没想到他竟与王时卿是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