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清沉默片刻,才郁闷问道,“所以,绫罗霓裳的秦日爰,真的是你假扮的?”
小暖坦诚道,“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开始的时候多,后来少。”
“师傅知道?”
“嗯,师傅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玄清身中数箭,惭愧不已。他道行不及师傅,看不出天天在他面前晃悠的秦日爰可能是师妹假扮的;他之前还总觉得师妹缺钱,给她塞个一百上千两银子,原来师妹说她不缺钱,是真的……
“因此事牵扯过多的人,所以九清本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原则,没有让过多的人知晓,就是跟在我身边的守一他们也是不知的,师兄勿怪。”小暖诚心道歉。
“我明白。”张玄清缓了过来,替小暖出主意,“若说面具,这却不难办,三师兄就能捣鼓出来。当年他还曾扮成师傅的模样,冒充师傅罚我等师兄弟山上山下跑了十来趟。”
“真的?”小暖惊喜异常,她三师兄真真是个人才!
“嗯,不过他捣鼓出的这玩意儿除了玩闹唬人,也没什么用处,所以也就搁置了。”张玄清道,“咱们想办法给三师兄送个信,就说面具是他给的,也就无事了。”
这么简单?小暖笑了出来,还真是就这么简单!看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这次该怎么办!
“这事儿你爹可知晓?”张玄清问道。
小暖还在想着怎么给三师兄送信的事儿,“以前不知,想必他很快就会听到谣传了。”
陈祖谟估计会被气死吧?张玄清忽然有些同情据说跟秦日爰关系不错,还向秦日爰借过银子的陈祖谟,“你可有办法给三师兄送信儿?”
小暖想了想,点头,“我能,师兄无需担心。”
张玄清望天,“嗯,师兄我一点也不担心。”
难怪师傅说师妹比他们师兄弟几个都有本事,以前他还不服气,现在真的信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就敢假扮男装闯出一片天地,他怎能不服气!
他十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好像是在上清宫扫地吧……
正因着昨日在街上丢人现眼的事儿,跟柴玉媛闹气的陈祖谟,听了下人递进来的消息,像有千万只苍蝇同时围着他转悠,脑中嗡嗡作响,天旋地转,“秦日爰是小暖假扮的?”
“这不可能,秦日爰和小暖相去甚远,而且他俩还经常一起出现,小暖又不会分身数,绝不可能!”柴玉媛尖叫,她不肯相信这一点,想到她多次与秦日爰谈笑风生,还砸了大把的银子买绫罗坊的布料和衣裳捧秦日爰的场子的事儿,柴玉媛就用力摇头。
但是,凭着直觉,她又觉得这是真的,一定是真的!想到被那死丫头骗了这么久,柴玉媛就想一头撞死!
不对,回去告诉她爹爹和伯父,让他们告陈小暖个欺君之罪,让这死丫头一头撞死!
“老爷,咱们回京,立刻就走!”
柴玉媛转头,却见陈祖谟微张着嘴,呆若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