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正岐拱手道谢,不大一会儿也出了天章阁。建王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笑出了声,“我大周建国至今,已有二十五人任宰相,杨相与卢相,是这上百年来关系最好的两位了,当真可喜可贺。”
汤槐山连连点头,“此乃朝之幸也。”
政治勤勉的杨书毅含笑,“书毅不才,是万岁圣明才得入天章阁,两位王爷宽慈,卢相宽厚,诸位同僚抬举,书毅才能腆居高位。”
“杨相过谦了。”建王抚须。
汤槐山试探问道,“杨相,小官听闻景王有意迎娶秦安人的次女为正妃,可有此事?”
杨书毅坚决摇头,“此乃坊间讹传,绝无此事。”
建王翘起嘴角,“本王昨日见严景鼻青脸肿的,他说是不小心从马上跌落,不知伤势如何?”
杨书毅笑容有些勉强,“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建王颔首,不由得怀念告老的安国公庄立坤。若是他在此,定会径直嚷嚷着问杨书毅:听说景王被陈小草给打了?
第四庄内,众人正围着拔下来的棉棵,摘棉棵上挂着的晒开了的棉花。
秦氏在为柴严景的事儿不安,“又不是小孩子,咋说着说着就真动上手了。你把景王伤着了,娘还得过去给淑太妃赔不是。”
小草鼓了鼓腮帮子,给两个外甥女使眼色。
千叶立刻收到,“外婆,就是这样的。七皇叔说他练功小有所成,主动要跟小姨较量。”
灵攸跟上,“小姨已经手下留情了,对吧小姨?”
“汪,汪!”盘兔子的大黄跟着附和。
小草张开小嘴儿,冲着娘亲和太妃笑得一脸无辜。
秦氏用手里没开的棉桃敲了敲闺女的额头,“你倒是又添了倆好帮手!”
小暖也帮妹妹说话,“严景主动找上门来,小草若不应战,实在有违侠义之道。再说小草下手有准儿,没真伤了他。娘莫担忧,女儿跟您一块去景王府。”
在旁边作画的贵太妃也道,“咱们一块去,品一品淑太妃酿的桂花酒,再将这件事了个干净。”
两人比斗,柴严景输了,他带着伤在京城绕了好大一圈,生怕人不知道他跟小草走得很近。在明知小草对他无意的情况下,柴严景还这么做,让华淑和小暖心里非常不痛快。
不痛快了,就不能憋着,这是华淑这几年的被儿子和儿媳惯出来的脾气。柴严景并非良配,要趁早断了他的心思。
小暖与母妃对了对眼神,达成一致,“好。”
几人正说着话,青信快步走了过来,“三爷回来了!”
秦氏立刻色变,“快,收拾起来,收拾起来!”
众侍卫、家丁、丫鬟如临大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院子里的棉桃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三爷进来时,见一家子正围着母妃看她作画,心中不免遗憾,“棉花摘完了?”